程清翎详述神韵艺术团经历:从信仰到反思

 程清翎详述神韵艺术团经历:从信仰到反思

文/快乐土豆整理

备注:本文根据王志安对前神韵演员程清翎的采访录音整理而成。在下面的链接中,你可以发现王志安对前神韵演员张郡格孙赞的采访报道,和虞超对赵倩楠的采访文章

脱离法轮功的契机

在接受王志安的采访中,前神韵演员程清翎谈到了她和丈夫最初相遇时的场景。她解释道:“我们在山上遇到那些人,李洪志总是说谁谁谁修炼状态好,07班修炼状态好,但我们都认识这些人,太清楚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了。如果是在正常社会里,我绝对不会和他们做朋友,甚至说几句话都会让我感到厌恶。”

程清翎回忆了她在神韵艺术团的五年经历。“我是2010年6月4号上的山,我觉得这个日子是老天爷在给我的警示,但当时我并没有听。”她描述了在神韵的生活,逐渐从最初的热情转变为深深的怀疑。在2015年离开神韵后,程清翎回顾了自己的想法:“他们说圆满之后会到天国永生永世,但我当时就在想,和这些人在一起永生永世?我们在山上的五年都快被逼疯了。”

程清翎进一步解释了她的困惑:“师父说山上是最纯净的地方,那请问这个天国的门槛是多低啊?这些人在常人社会里连好人都算不上。”她谈到,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质疑身边人的真实品格,以及他们在神韵中的行为与修炼状态之间的巨大差距。程清翎的这些反思,最终促使她决定脱离神韵和法轮功。

神韵艺术团的精神控制与压迫

程清翎回忆说,尽管自己是在国外长大的,对政治并不关心,但在山上,她逐渐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她解释道:“在山上,每当开会或交流时,老师一开口,我就知道出事了。这种不安感让我非常痛苦,但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进一步描述了这种精神控制的方式:“他们的引导方式就是靠狂骂一个人来制造这种风向。如果一个孩子做错了事,老师并不会解释原因,只是不断地责骂,尽管不说脏话,但用尽了所有难听的话,有多难听就骂多难听。”在这种环境中,同学们常常被骂得精神崩溃,但却无法反抗。

程清翎说:“老师不会告诉你你错在哪里,只是一直骂你,这种情况让学生们感到极度的不安和困惑。即使学生想改正错误,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老师从来不说明具体问题。”在这样的环境中,学生们被迫接受这种无情的批评,导致了精神上的巨大压力和痛苦,但却没有反抗的余地。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在神韵期间,程清翎经历了一次严重的身体伤害。她回忆说,有一次训练中,老师高超艺因为情绪不好,让她倒挂在把杆上,背部紧紧靠在把杆上,然后外面有个人强行压着她的胳膊,将其往下压。她回忆道:“有点像是胳膊要碰屁股那种感觉,但是你的腰被卡在那。”这本该是一个短暂的姿势,程清翎解释道:“科学的来讲,因为你是倒挂着,然后又是阻断性地压你的身体,一般压10秒、20秒是顶天了,你不能在那里待太久的。”然而,这次压迫持续了超过5分钟。

程清翎描述了她当时的感受:“我的腰被卡在把杆上,感觉胳膊都要折断了,整个身体几乎无法动弹。我感觉我的胳膊从手指尖一直到小臂、大臂都失去了知觉。”当时她非常害怕,但还是忍着,希望麻木只是暂时的。她不断地对老师说:“我要起来,我要起来。”但老师并没有理会她的请求,只是继续压着她。

这种过度的压迫导致程清翎的左手从手指尖到大臂逐渐失去知觉,持续了一个月。她回忆道:“我的整个左臂到手都失去了知觉,刚开始我以为是暂时性的麻木,但一直没有恢复。”

第二天,程清翎告诉毯子功老师自己无法抬起手臂,但对方似乎并不理解她的痛苦,仍然要求她继续练习。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失去了知觉,程清翎用力将手臂砸在把杆上。她说:“整个把杆都在晃动,我告诉老师,我的手真的没有知觉。”看到这一幕,老师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并没有给予她任何医疗帮助。

校长郭老师得知情况后,去找了李洪志。李洪志的回应是让程清翎和校长一起打坐。程清翎回忆道:“当时我完全没有去医院的概念,师父说要打坐,我当然要听。我和郭校长面对面打坐,练习第五套功法,但这种方式并没有缓解我的症状。”

更令人震惊的是,高超艺对此事的处理方式。程清翎提到,高超艺不仅没有因为这次事故向她道歉,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关心的态度。她回忆说:“她不仅没有道歉,反而在我受伤后骂我,‘你是跳什么破玩意儿,谁愿意看?’她只会责骂我,完全不考虑她自己在这次事故中的责任。”

程清翎的康复过程是漫长而艰难的,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她回忆道:“手臂的知觉是逐渐恢复的,从手指尖一点一点地回到手臂。我记得当时绑头发的时候,我会把左手放在把杆的支柱上,然后靠右手和手指头慢慢给自己绑头发。”即便如此,她的左臂还是留下了后遗症。程清翎表示:“虽然功能基本恢复正常,但左臂明显没有右臂有力。我不确定这是否完全是因为这次受伤,但它确实影响了我的身体状态。”

在神韵的严苛环境中,身体伤害并不是孤立事件。程清翎还提到,很多同学也常常因为过度训练而受伤。“有的同学腿受伤了,明显已经无法正常行走,但老师却依旧要求他们继续训练,完全不顾他们的身体状况。”她回忆道,“在神韵,我们对医疗几乎没有任何概念,老师们只是告诉我们,这是邪恶的干扰,让我们发正念去抵抗。”在这种情况下,学生们不仅得不到应有的医疗帮助,反而被要求通过精神力量克服身体的伤痛,这让程清翎和其他同学身心俱疲。

程清翎还讲述了她在神韵艺术团被要求维持在一百磅以下的体重的经历。她回忆道:“老师要求我们都必须在一百磅以下,每天都要量体重。”程清翎提到:“老师从来不会教我们该怎么减肥,她们只会说你少吃啊,少吃。”这种逼迫让程清翎在身心两方面都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在这样的压力下,她养成了不吃早饭和午饭的习惯。她说:“一开始是有瘦下来,但是后来我发现一吃一点就会反弹。所以我就一直抑制自己不吃。”然而,尽管她每天都严格控制饮食,身体却开始出现问题。她回忆说:“最后每次上舞蹈课前的腰腿功时都会昏过去。将近快一年的时间,一周连续六次,每天都会昏过去。然后当我醒来的时候,很多时候同学进入下一个排练了,然后我醒了后我会到我的位置上,踢腿啊干什么的。”然而,老师和同学们从未询问过她的状况,大家似乎都对此视而不见。

山上批斗会的经历

程清翎详细描述了在神韵期间的批斗会经历。有一次,一个叫小潘的男孩在巡回演出中,因无法完成一个技巧动作而受到严厉的斥责。程清翎回忆道:“李维娜骂他心眼坏,骂他是在故意搅黄整台演出,每天都骂他,连续好几天骂得他狗血淋头。”

在一次检讨会上,李维娜突然提到,“有些人做错了事,不敢承认,猫着捏着藏着,以为我们不知道。”程清翎回忆道:“当时我快吓出屎了,疯狂地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整个房间的气氛极度压抑,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最终,李维娜点名让小潘上台,小潘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误,再次遭到严厉的斥责。

后来,程清翎听说小潘在泳池里试图自杀。这件事之后,李维娜对待小潘的态度发生了显著变化。程清翎回忆道:“他们可能是担心小潘真的自杀,开始对他表示友善,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口吻和他说话。她不再骂他,而是开始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夸奖他,比如说‘小潘真厉害’,‘新生都能看出来’。”尽管如此,小潘最终还是被开除,去了其它分校。

离开神韵后的反思

2015年,程清翎被告知没有被飞天大学录取,并被要求离开神韵。她回忆道:“当时我心里是很庆幸的,我终于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了。”在大学学习过程中,她意识到法轮功对信众的精神控制和常人社会中的舆论控制类似。

程清翎提到,她认识的一位同学曾哭着对她说:“我感觉自己是个10岁的孩子,卡在了一个20几岁的身体里。我不知道怎么做任何决定,生活中的所有决定都不知道该如何做。”这些长期生活在神韵中的人,离开后无法为自己做出选择,也无法适应正常社会的生活。

程清翎还比较了神韵和常人社会,她说:“我记得李洪志曾经说过,不修炼的人上班,人生有什么好的,早九晚五,勾心斗角的。因为他这样形容常人社会嘛。但是我到常人社会后,反而觉得大家都很坦诚,大家大部分人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她发现常人社会中,即使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算计,也会坦诚表达出来。“在职场上,有人抢你的功劳,也会直接了当地说这是为了升职,但没有人会说这是为了救人,所以才害你。”她感到常人社会比在神韵的日子简单许多,“直截了当就好,事情简单多了。”

对李洪志的看法

谈到李洪志,程清翎认为他“非常不自信”。她说:“李洪志经常通过贬低别人和谈论自己前世的身份来抬高自己,比如他声称自己是岳飞、花木兰、杨六郎,甚至是法国的路易十四。如果你是一个自信的人,为什么需要通过前世来证明自己呢?”

程清翎还描述了李洪志在山上的状态:“李洪志每天都显得非常不高兴,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臭脸,感觉他什么事情都不满意。”她将这种感觉比作小学生做不出数学题时恼羞成怒的状态,“他每天都是这样,给人的感觉非常压抑。”

神韵剥夺孩子健康成长的机会

程清翎提到,神韵的环境对年轻人的心理和成长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她说:“那些孩子离开神韵后就像出狱一样,但他们在山上失去了最重要的发育期和人际关系的建立,导致他们不知道如何与人正常沟通和打交道。”她详细说明道:“在山上,孩子们被严格控制,生活环境非常封闭,所有的社交活动都被限制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男女生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互动机会,不仅是在排练时分开,就连日常生活中也是如此。”

程清翎还提到,山上没有任何性教育,这导致许多从神韵出来的孩子在进入社会后,完全不知道如何与异性正常交往。她解释道:“这些孩子在山上成长期间,根本没有机会了解什么是正常的男女关系,更没有人告诉他们该如何与异性相处。因为没有接受过任何形式的性教育,这些孩子在离开神韵后,往往感到迷茫和不安。”她举例说:“有些女孩子下山后,完全不知道如何和男生说话,甚至在面对男性时感到恐惧和回避。而一些男孩子则不懂得如何尊重女性,不知道如何处理正常的异性交往,表现得非常笨拙。”

这种缺乏性教育和社交经验的环境对孩子们的成长造成了深远的负面影响。程清翎表示:“这些孩子错过了他们最关键的发育期,无法形成正常的社会交往能力,他们离开神韵后,进入社会时就像被困在成年人的身体里,却没有应对成人世界的心智和能力。”

她最后表示:“我是绝对不会把我的孩子送到神韵或飞天艺术学院的。那些孩子没有未来,离开后就像出狱一样,但他们错过了成长过程中最关键的时光。”她强调,神韵的环境剥夺了孩子们自然成长和发展的机会,让他们在最需要学习和探索的时候被禁锢在一个封闭的、充满压迫的世界里,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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